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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像来自好朋友蓿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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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now who

【007:无暇赴死】A silent agreement(00Q)

*

“你听得到吗?”Q问。也许他不该问。

不过Bond看起来没有被冒犯。“听不到,”他说,“只是感觉得到。”

 

《无暇赴死》后,Bond存活,一些改变。

-

当他们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的时候,Q的第一反应,也许不太合适,感到感激。但他确实感到感激。当他们让他进入Bond病房时,Bond正看着窗外。所以,他走过去,触碰了Bond的肩膀。他做得很轻,也许潜意识里还没能彻底理解这件事。

Bond看过来时带着惊讶。这不奇怪。他听不到他。

“一旦你能出院,我会带你回家。”

他说的很慢。但是他没有特地写下来。因为他知道Bond不会喜欢那样。他知道Bond受过训练。当他说话时,Bond专注地盯着他的嘴唇。

也许有一天,Q分部会作出能解决这一切的装置。在不远的未来。但总之,不是现在。

Bond点点头。他几乎没再说什么,除了确认母女俩的安全。在下午的日光中,Q在他身边敲打着文件。

“谢谢。”过了一会,他说,“你对我有很多信心。”

而这是事实,Q想到。虽然他从来避免过分相信某些事情。

“因为我知道你总是很擅长这个“。”

“什么?”

“生存。适应。”Q说,“适应生活。”

而实际上,事实也是如此。Bond做了他最擅长的事:适应。

 

-

他几乎可以说是适应得很好。Bond从来都有股不屈不挠的劲。这几乎像是近十年前的重演。Bond中了一枪,从海底的什么地方爬回来。一项测试也没通过,但还是回到岗位上。Bond不是那种会让任何人决定他离场或不离场的人。决定权总是在他自己手上。Q从很早以前就学会尊重这点,但不知何时开始为此感激。

Bond在适应:像是重新学会开车,看带字幕的电视。在别人说话太快的时候摇着头微笑。像是开始知道什么时候他挡到了别人的道,而别人正在大喊大叫。他不去那些他暂时无法应对的场合:太多的人,几乎在同时说话。他在走路的时候会尽量贴近Q,而Q会提示他分了心没注意到的事。这就像以前一样,就算Q不再是他耳朵里的那个声音。他看着Q,全神贯注,Q开始习惯自己在某些时刻成为Bond世界的中心。

大多数时候他适应的很好。他受过训练,也许半生以来都预料到这类事情总有一天会发生。但有时候他也会失误,他会反应慢上半拍,他会突然发问,并为无人回答而皱起眉头。有时候Q会忘记这一切,在开门的同时呼唤Bond的名字,但Bond坐在厨房里,只是背对着他,沉默但是安全。有时候他不能完整地看到,因此必须要说,“再说一次。”而有时候Q会紧张,会害怕Bond有一天会失去耐心,对他自己,也对别人。

但那时刻总是会过去,因为Bond会盯着他,然后松开眉头。

“你的嘴唇很可爱。”有一天Bond说,读着他的唇,但似乎完全没在关心Q在说什么。

事实证明,他变得很有耐心。也许他从来都很有耐心,也许他没有,只是决定这次他会比以往更有耐心。而Q,在Bond的事情上,从来都是如此。

 

-

MI6——他们也在适应。

他们有时候也会忘记,即便他们是最顶尖的组织:这一部分是Bond的原因,他和平常看上去别无二致,于是他们偶尔会忘记,并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呼唤他的名字。但他们总是很快就反应过来,轻敲他的肩膀。或者他们有时候会告知Q,因为他们知道Bond并不介意。他们尽可能的在Bond看的到的地方语速平稳的说话。他们不会在意Bond说话的同时没有对上他们的目光,因为他们知道他在认真听。Nomi是那个完全不在乎这点的人,当她用战术手语示意Bond时,他们交流得比任何人都多。

但Tanner或许是他们之中做的最好的那个,因为他给所有人的桌子上都放上了便利贴。但他从来没有对此说过什么。这十年大概他也学会了很多。不会再像多年前那样,在湿滑的地上试图伸手去扶Bond。

Bond偶尔也会给他们写些纸条,但终于不再说那种送上一把枪或是别的语焉不详的信息。有一次他经过Q的工作台,留下黄色的便利贴,写着“午餐?”

他们在休息室吃三明治。Bond吃的比他要慢,因为他同时关注着Q和他的午餐。Q也吃的很慢,边吃边告诉他电视上的新闻在说些什么。

“这世界变得太快了”Bond有时候会说。

“对,这世界就是——”Q说,确保自己的脸是完全面对他的,每个动作都完整,“但在重要的地方没有。”

 

-

他和Bond——在某种程度,也在适应。

Bond住在他的公寓里。Q觉得M其实一直知道。他只是并不挑明知道到什么程度。他们之前似乎早就在往这个方向发展。但具体的情况是这样:在做饭的时候,Bond突然唱起了歌。没有歌词,只是在他的呼吸下哼鸣。Q甚至不觉得他有察觉到这点。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也没法注意到烤箱发出的提示声,更没注意到Q从他的书桌边走了过去。他只穿着衬衣,挽起的衣袖下伤痕累累。

他没有问Bond可不可以,那是个有点多余的问题。但当Q碰到他的肩膀时,Bond抬起头,停止了歌唱。

Q,在那个时刻,因为很多原因,不得不吻了他。

 

-

有时候Q会担心。担心这是否已经足够。担心Bond也许最终还是会回到充满阳光的地方。充满阳光,充满色彩,远离这里。伦敦总是凄风苦雨,对他从来不太友善,又有太多回忆。MI6是个复杂的地方,撇开人身安全,工资也不算太高。有一天他会离开伦敦,就像年少时离开天幕庄园。他太擅长消失,擅长不发一言就把自己连根拔起。

他担心有时候他是否就是Bond所需要的一切。担心在所有这一切之后,他本身是否足够,他能否提供Bond常年以来追逐的那种东西——哪怕只是一点微小的缩影。

有时候他担心。但大多数时候——他不是很担心。因为有时候,在安静的公寓里,Bond的手指放在他的喉咙上,他的眼睛盯着他的嘴唇,专注而透彻,他会说,“我希望这个时候听得到你的声音。老天,我想念你的声音。”

Q根本没法回复他,因为大多数时候他正忙着发出一些意味不明的声音。不过Bond看上去不太在意,因为他偶尔会把脸颊放在Q的胸口上,那里发出的动静在Q耳朵里都很响。事后,Q问他,“你听得到吗?”

或许他不该问,但Bond看上去没有太被冒犯。

“听不到,”他说,脸颊枕着Q的心跳。“只是感觉得到。”

在那些日子里,他的公寓很安静,Bond也很安静,他的猫也很安静。他的触碰柔和,身体温暖。他们的未来不太明确。但Q奇怪地不太担心。

 

-

偶尔他也担心别的事:并不只是在Bond和他之间。他在想象Bond的世界变成了什么样。如果他在Bond的位置上又会如何反应。他想象如果是自己,有一天失去了灵敏敲击键盘或是理解数字的能力,是否会害怕,会不会崩溃。但他在想这毕竟是不太一样的。Bond有种他们没有的东西。这就是为什么他们总是在他失踪的时候并不相信他真的死去了。Bond是个幸存者。从以前开始,以后也会是。

有时候,当Bond在他的身边沉睡,有时候他会作噩梦,但只有Q触碰着他就不会。伦敦的噪音在窗外喧嚣,但被隔绝在外。Q在想这是不是意味着Bond终于在半生的奔波后找到了某种平静。那些爆炸声已经远去,只在回忆中仍在回响。这是某种安排,外人不能窥探,唯有Bond才解其真意。

他想问Bond梦见了什么。他在梦里是否还会听到无休无止的声音。但他大概只是想的太多了。平静和Bond并不对付。但或许他还是真的找到了某些东西。

“你的目光太吵了。”Bond有时候说。他甚至没有睁开眼睛,然后他的脸埋在了Q的身上。他没有紧抓着他,但也没给他离开的余地。

“闭嘴。”Q说,虽然Bond听不到。

 

-

Q在休息时间学了BSL。他没指望自己一下就能掌握。像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情,像是养好一道伤口或建筑一个家。不出声就能表达某些东西。要做好总是要花些时间。

但他学的很好。M是这么说的。Eve也学的很好。Tanner——稍微没那么好。但他在努力。

Q永远记得,当他朝着玻璃那边的Bond示意“早安”的时候,对方的表情。

在玻璃的那边,他朝Q挑了挑眉。

“我们在打长期战吗?”Bond后来问他。因为突然之间几乎Q分部的所有人都想展现他们新学的技能。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悲惨地失败了。

“一直都是。”Q说。

“你想看看我们最新的车型吗?”Q还问。

有那么一瞬间,Bond看上去还想问点别的问题。但他最后没有。只是微笑。

“好吧”他说,同时用手示意。

 

-

也许某一天Bond会选择重回岗位。这不是不可能。有一天Q分部的某些发明会让这些事情看上去只是微小的不便。也许Bond会制定出一个新的退休计划,因为他的上一个退休计划并没有真的达到要求。也许他最后会想到Vesper,想到Felix,决定这一切其实并不值得。也许他会找到一个更合适的地方,一些更合适的人。他想,但也许。也许。

“我爱你。如果你要走我也能理解。如果你留下我会很感激的。”某天,Q说,洗着他的茶杯。

Bond说,在他身后的某个地方,正在把东西擦干。几乎没有停顿的,“我知道。而且,谁说了要离开?你认为我一开始为什么要过来?”

他确实让Q吃惊。因为Q并没有面对他说出那句话。老实说,他是说给自己听的。他转过身来面对他。

“你听得到?”Q说。

这次,Bond目光下落,读了他张合的嘴唇。然后他的目光对上了Q的眼睛。明白无声的词语,花了半拍。然后他笑了。

“不,”Bond说,“只是感觉得到。”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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