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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像来自好朋友蓿老师。

all i want for Christmas
is you


~know who

【GGAD】No cure for hope or love


 

曾经爱过一个人,那种感觉永远不会消失。

 


 

*

 

盖勒特对阿不思说的第一句话,逐字逐句,如假包换,是,“我的魔杖比你的长。”

 

阿不思当时正挥着魔杖帮巴希达把用过的茶具放回壁柜里,在他短暂的分心中他听到茶托和茶杯之前碰了一下。他希望没有损坏瓷器上精美的花卉图案。有一瞬间,他忘记有教养的回答应当是“不好意思?”或是“请再说一遍”,而是说,“什么?”

 

盖勒特不为所动,只是慢悠悠地重申,“我说,你的魔杖要比我的短。”好像换个说法就足以强调他的观点。也许这句话不是有意作为侮辱。魔杖,如此精巧,他们的长度和使用者所需要的严密相符,太长或太短都没有任何意义。但是对方说这句话的方式,他仰着的头,有意强调的身高,以及唇边的假笑,很难让人相信他意不在此。

 

而阿不思,或许已经十八岁了,同时在和许多魔法界最有名望的学者通信,还没有长到可以完全摆脱回嘴“魔杖长见识短”这类冲动的年纪。他把茶杯安全地安置进壁柜,冷淡但还不至于过于粗鲁地回答,“很好,我希望你不是在试图对别的什么东西的长度作补偿。”

 

盖勒特大笑。他的牙齿和他的金发一样有贝壳般的白色冷光。他们随后交换了名字,握手问好。

 

 

 

*

 

他无法描述、定义和归类盖勒特·格林德沃。他更擅长那些精密的,严格的事物。炼金术、咒语,魔药。它们需要明确的区分:什么材料,什么状态,多长时间。

 

他相对没那么擅长诗意的比喻。但他仍然可以去试。盖勒特·格林德沃像他自满的那一根“比阿不思的长一点”的魔杖。一根枝杈仿佛被某种强力切分为二,一面粗糙,一面光滑。杖身蜿蜒曲折,沿着某条看不见的中心线盘旋。复杂、炫目、几乎催眠。使他想到盖勒特,他黑色外衣下偶尔一现的鲜艳颜色,他说话时抑扬顿挫的激情,苍白的脸颊上散发出的光。他走路的方式,有目的的灵活,好像某种有美丽羽毛的鸟类。不,不是鸟类,是猎食者,变换色彩的皮毛迷住猎物一动不动。

 

(后来,当他发现自己迷恋上麻瓜的编织图案,复杂的色彩和交织的线条,他总觉得脱不开关系。)

 

他甚至无法命名盖勒特眼睛的颜色(他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一种抗拒着被命名的颜色,并不是单纯的蓝色,灰色或青色。浅色的睫毛宛如光环。

 

他的双眼让他害怕。他害怕坠落。

 

并不是仅仅因为他好看。他确实好看,无需争辩。阿不思在此之前或许没有真正考虑过这样的问题,但这不代表他不能对自己承认。但这不是那种吸引。引诱他坠落的是别的东西,一种他从来不曾有过的东西。他的双脚好像没有根,他一直在向上走。他不喜欢别人的规则,他先是破坏者,然后是创造者。他的肩膀上没有重量,他美丽地燃烧着,他的狂喜中没有迟疑。他的梦想和野心中绝对的、纯粹的,灼人的热度。

 

而这是阿不思有的:一间封闭的屋子,寡言离家的弟妹。家具上的灰尘,死亡的回忆,和他不得不沉寂的思绪。他有时也怀疑自己究竟在看守着谁,阿丽安娜或是他自己。

 

某个午后,盖勒特向阿不思讲解某个他自己改良的变形术的细节,声音催眠般低沉,指尖懒懒地把玩着对方的魔杖。那是明朗无云的一天,阳光使得他的一头金发如同融金。他双眼中的颜色和他的衬衣呼应。他看着阿不思,出于有意或者无意,轻轻舔过嘴唇,如同无情的蛇,他的舌尖离阿不思的杖尖只差丝毫。而阿不思发现自己直直地,不能眨眼地看着。

 

阿不思害怕坠落。他不知道(或不想知道)这多少是因为他想要坠落。

 

 

 

*

 

阿不思承认和对这一点投降的时候,起因甚至不是一个吻,事实上,盖勒特本人都不在那里。就像所有改变一个人一生的重要顿悟一样,引发顿悟的对象总是神秘地缺席。

 

他记得那个夜晚,让他的心漏跳一拍的是某种细微的声音。猫头鹰的爪子撞在玻璃窗格上的声音。

 

他们每晚都通信。那天晚上并没有什么不同。他已经无法回忆的通信内容的太多细节,除了那内容比平时还普通,和他们花上整天谈论的计划和未来没有一点关系。一小段狂草的思绪,关于如何让柠檬汁不在热天变质,以避免阿不思“丑陋地皱起鼻子”。他看着那张纸,然后,出于他自己也不明白的动机,把信纸放在鼻尖前慢慢地,深深地呼吸。

 

他闻到老旧纸张和新干了的墨水的气味。以及他想要闻到的味道,檀木淡淡的甜味,燃烧过的灰烬的辛辣,既刺鼻而奇异地令人着迷。他猜测盖勒特在混合魔药,或者是某种他一直在研究新的咒语反应后的效果。

 

或者,只是盖勒特。

 

(很多,很多年以后,他有时独自一人在校长室醒来,因为某个不合时宜的打盹。使他醒来的正是这种气味。他总觉得自己还在做梦。总是要花上几分钟才意识到那只是凤凰的羽毛在燃烧。)

 

他记得他的手指从信的最后回到最初,锋利的笔尖以足以穿透纸张的力度写着“亲爱的阿尔”,他发现自己的额头抵着玻璃,想象着盖勒特的声音,以一贯的锐利的方式对他低语,靠得如此之近以至于他能再次呼吸那辛辣的气息。

 

他开始坠落。

 

 

 

*

 

爱上盖勒特很容易。坠落总是最容易的部分。

 

难的是别的,难的是在坠落之后:如何不急不快。如何有保留。如何不犯错。

 

他承认他当时非常年轻。也许过于年轻了,因为他那时并不知道有别的方式,没有人曾经告诉他,他也没有学过。他那时知道爱是一种狂热,一种妥协,一种奉献,心、身体和灵魂。但他不知道有别的方式。不同的方式。更好的方式。不需要一个灵魂吞噬另一个的方式。

 

那个,以及爱也会伤人

 

(后一件事他一辈子都记得,前一件事则一辈子都没学会。毕竟,他擦拭着眼镜,安慰自己,人无完人。)

 

盖勒特吻他,说,“阿尔,别拒绝我。拒绝别人,拒绝所有人,但永远别拒绝我。”


“永不。”

 

(他那时不明白他究竟向他要的是什么。他们那么年轻,有点绝望。他想要爱。他充满希望。)

 

阿丽安娜在楼下的某个地方安静地玩着毛线,但在那一刻,他发现自己令人恐惧地几乎不在乎。她,这个家,或他们以外的世界。

 

然后。然后,阿布福斯回家了。

 

*

 

人们说,最痛苦的记忆最为清晰。但对他来说不是这样。他不特别记得阿丽安娜不动的身体在他怀里的感觉。阿布福斯哭吼着什么。他听到几个字,但也只是如此。

 

他感觉到的只是钝痛。当雨下到最大的时候有种致聋的安静。

 

盖勒特不在这里。他幡然醒悟他无意间作了单方面的承诺。“阿尔,永远不要拒绝我。”

 

他忘记了,事后他回想,有一点悔恨。没能要求一样的事。

 

 

*

 

他们,粗略地说,很多年没再见到对方。

 

他有时能听到盖勒特的消息,这里或那里,在报纸上,巷间传闻。一条标语,一个照片上模糊的影子。他好奇他变成什么样子,是否已经和与他记忆中相去甚远。他也听到坏消息,更多的是坏消息。但不吃惊。他想他也许很多年前就已经知道。他年轻时也没有很傻,只是选择不去看。

 

盖勒特——他当然变了。就好像阿不思也变了。只不过他们没有变成另外一个人。那不可能。人只会向一个方向转变:变得更像他们自己。

 

就外表上而言,他的头发变短也变少了,颜色更浅淡了。面容更加苍白。双眼疲惫,原本突出的颧骨被浮肿的脸颊遮盖。他的步伐没有那么轻了。以及,他当然比那个青少年时代的夏天更高了。

 

他不能说是老了。但他已经不是他们遇见时的那个年轻人,他的前额和眼角有和阿不思一样的纹路。他在世界各地活动,他的野心水涨船高。

 

阿不思选择留在霍格沃茨。阿丽安娜不在了,他仍然看守。这次看守他自己。

 

他试图恨他。在这么多年以后,他想应该终于赢得了这个权利。但盖勒特没有要求阿不思爱他,没有要求他把自己的心给他。他要的是他的帮助,他的魔法,他的天才。

 

阿不思给了他。没有人逼他,没有人把魔杖架在他的脖子上。他给了他想要的。以及其余的所有。

 

因此如果他要恨他,他要先恨自己。这件事他有许多年来练习,在每个呼吸间。

 

(除了,他不恨他。他鄙视他。他的愤怒为其他人,为他谋杀、绑架、折磨他人。但就他自己而言,当他想到延缓变质的柠檬汁和檀木的香味时,他不恨他。)

 

 

*

 

“我没法对抗格林德沃。”他告诉纽特。

 

他有点好笑地看着对方困惑的表情。他多么年轻,笨拙得讨人喜欢。(他到了一个这样的年纪,会被其他人明显的青春活力而打动。)

 

纽特说,“为什么?”真诚,直白,连脸上的雀斑都写着清白无辜。没人该对这样一张脸孔说谎。

 

他想要同样真诚直白。他想说,因为这会痛。因为十年,或二十年,仍然不够长。因为他熟悉我,就像我熟悉他。在某种程度上,我身上有他的罪,我曾渴望和他一起做梦。因为有一部分的我,不管有多小,会想让他赢。而那一小部分的我还没有决定,即便有这么多年,是否还爱他。

 

他没有说任何一件事。

 

“我不能。”他说。他没说的是,我可以对抗格林德沃。我只是不能对抗盖勒特

 

(“决定”大概是个过于强烈的词。他不认为自己能决定任何事。至少在这个问题上不能。以至于斯内普在那个命定的夜晚带来有关波特一家悲剧的消息时,他不得不再次敬畏地意识到爱是种多么强烈和毁灭性的力量。当斯内普喃喃地怀疑着他一切是否由于他爱错了人,他回答说,“没这回事。只有我们为此而做的选择才有对和错。”)

 

 

*

 

另一件他没有告诉纽特(或任何人)的事是,在盖勒特去纽约之前,他们见了许多年来的第一面。

 

(猫头鹰的爪子敲打着他的玻璃窗格。然后他就去了,带着他的魔杖。他有点苦涩地想这么多年来他也没有成熟多少。)

 

盖勒特在某条巷子里等他。他一开始有点没认出他。他过短的头发有尖锐的发梢,黑色外衣紧紧裹着双肩,脸藏在阴影里,每一个细节都符合他的身份,逃犯,黑巫师,狂热分子。他说,声音低哑而热切,“亲爱的阿尔。”

 

阿不思不知道要说什么。要说的很多,但能说些什么?指责(“你做了不可原谅的事”),质问(“你为什么要伤害那些人”),遗憾(“我本希望你能在阿丽安娜之后为我留下来”)愤怒,(“你走了!”),恳求(“留下来”),真话(“我爱过你”)。

 

那不是真话。这才是真话。(“我爱你。尽管那很痛苦。尽管我不想要。”)

 

他仍然一件也没有说。他说,平静而冷淡,“你想要什么?”

 

对方从阴影中走出。他在微笑,双眼的颜色斑驳不一。他的指尖轻轻地敲打着魔杖。阿不思仍然能看到他牙齿和金发那贝壳般的光泽。

 

他衰老了,他偏离了,他损坏了。但他在阿不思看起来仍然美丽。(他觉得自己疯了。)

 

“你。”盖勒特说,“我很想你。真的。”他走过来,阿不思没有后退。“既然我们在世界上的任何地方都能彼此伤害,为什么不面对面呢?”

 

他们之间只有有限的解决方式,一方毁灭另一方,或者共同毁灭。但如果他们无法做到,剩下还有什么选择?

 

他身上有种死亡的气息,阿不思闻到了那阵檀木和灰烬的味道,混杂在对方对他的呼唤中。

 

他闭上眼睛,直到盖勒特最终离开也没有睁开。

 

 

 

*

 

在1945年之前他们又见了几次。在巴黎有一次。在柏林有一次。在纽约又有一次。


他们从来不说话。心照不宣的沉默。说话引向争吵,而争吵没有意义,他们无法说服对方,也不再尝试。沉默是他们的中间地带。除了对方名字开头的几个音节,他们几乎什么也不说。


他们在寂静中面对彼此。(喃喃默念的名字,如同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最后一次在戈德里克山谷,在旧房子的废墟里,在阿不思破败了的,遍布灰尘的卧室里。他们看着危险的,年久失修的天花板,感受着往事重现的甜蜜和重量,仿佛阿丽安娜还安静地待在房子的某一处,而阿布福斯在从学校回来的路上,只不过动作太慢,没来得及打断他们。

 

他转过头去吻盖勒特,品尝久远的心碎的记忆。“盖尔。”他说,那柔情来自十八岁的他。

 

“噢。”盖勒特说,同样地吻他,那温存也来自十六岁的他,“噢。我最亲爱的,亲爱的阿尔。”

 

(他听起来很真诚。也许就连最可怕的巫师也不能避免:一时之间的软弱。或是人到中年,多愁善感。)

 

 

*

 

阿不思几乎不和别人谈及1945年发生的事。

 

 

*

 

大概在哈利入学的那一年,他们开始重新通信。信件很短也很少。他们不谈现在或政治,那已经失去意义。再者,他还没有天真到相信这些信件上的每一滴墨水不会被人里外地仔细检查。

 

他们只谈过去的事。

 

他们当然不可能和解分歧,这不是为此做出的努力。盖勒特已经跨过那条线太远太远了。那个和解的时刻已经错过了。而且就连错过的时刻都已经过去了太久,以至于心痛和愤怒或遗憾的感觉也像模糊的回忆。

 

他们只是在废墟里找那些还没有完全损坏的东西。

 

盖勒特的第一封回复是:你还留着我给你的延缓柠檬汁变质的咒语吗

 

他对此的回复是:是的。我留着。我用它们做麻瓜柠檬雪糕。也许只是为了惹恼他,即便只是把这样微不足道的东西和麻瓜扯上关系。然后是:我最近开始做针织了,你不会相信那些图案有多么好看。紫色和金色会很适合你。

 

以及:你为什么总是闻起来像檀木?

 

我闻起来像什么?

 

所以从来只是盖勒特。

 

还有,有时候,更尖锐的。为什么不在阿丽安娜之后留下。你知道我希望你留下

 

为什么我没有留下,阿尔?为什么我当时没有选择留下?

 

那几乎不是个回答。但比起他预想中能得到的其他回复,他认为已经足够好了。

 

 

 

*

 

哈利问他,“你在厄里斯魔镜中看到了什么?”

 

他回答说,“我?我看见自己拿着一双厚厚的羊毛袜。袜子永远不够穿,圣诞节来了又去,我一双袜子也没有收到。人们坚持要送书给我。”

 

自从他上一次讲出完全的真相是什么时候了?他为什么如此忌讳?他是怕哈利年纪太小,不能理解吗?或者因为这一切根本和他没有关系?但或许一个十一岁的孩子也会明白什么叫作爱而不得,渴望某样在渴望产生的时刻就已经消失的东西。

 

(如果有孩子能明白,那也应当是哈利。)

 

他当然没有看到一双羊毛袜。他看到的是年轻的面孔,年轻到几乎令人心痛。年轻而快乐,窗子有一条缝,因为有一只猫头鹰可能会在夜里来。他感觉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也许真的是,毕竟以他的年纪来说,许多人的一辈子早就过去了。

 

事实上,盖勒特送过他羊毛袜。或者说是他拿的。在柏林的那天他出于某种原因没有穿走他的袜子。阿不思穿着那双袜子,直到十年后坏的地方比好的地方更多。

 

 

 

*

 

当他的手逐渐恶化的时候,他们写信更多了。

 

他也频繁地做梦。不都是噩梦。好的梦,甜蜜的梦。他梦见许多碎片集合而成的不可能发生的事,比如:他们四十多岁,在他的老卧室里,他们争吵着,但是是无关紧要的事,像如何能为柠檬汁保鲜,或是谁的魔杖比较长。阿不思抽出他的魔杖,光芒一闪,但只射出了一束花。他们大吼大叫,但最终和好了。阿丽安娜唱着歌,她还是个孩子,敲打着他们的门。

 

他醒过来开始写信。他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他写他的梦。(噢,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如果有些爱管闲事的人非要看的话,让他们去吧。)然后他问:你那时为什么要说那句话,关于你的魔杖比较长?你知道那只会惹恼我。

 

盖勒特说:因为你那时候非常美。你,阿尔,在那个早上,和那些画着花的小碟子。而你知道我,我从来都喜欢把漂亮的东西搞得一团糟。

 

他笑了一会。也哭了一点(他很老了。他要死了。他没有事事做的完美,但他尽力去做了。他不会为此羞愧。)

 

然后他写:你爱过我吗?他想划掉。真的,在他的年纪再去问这样的问题。但为什么不问呢。有人规定过115岁的人问这样的问题会显得太傻吗?(如果他们这么认为,那么他们肯定还不知道爱是种多么折磨和缓慢的过程。)

 

他仔细地折好那张纸,把猫头鹰送出窗外。然后他下了楼。哈利在等着他。

 

(某个小岛上,魂器,需要血祭的门,需要他喝下的毒药也在等着他。)

 

 

 

*

 

现在想想,他或许应该早点写那封信。

 

(也许正是因为同样的原因,他没有选择更早地写。)

 

 

 

*

 

他和哈利一起站在充满亮光的国王十字车站里。

 

哈利告诉他,也许格林德沃不愿意告诉伏地魔老魔杖的所在,是因为想要保护他的坟墓。

 

他眨了眨眼,笑了笑。(他喉咙添堵,如果一个存在于别人脑子中的幻影也能做到的话。)

 

 

 

*

 

这是他们在最后一次在戈德里克山谷见面之后的发生的事:

 

盖勒特吻着他的头发,阿不思没有躲开,因为这一次他尝到某种诀别的意味。他们都很清楚,当他们再一次在日光下见到对方的时候,那里大概不会有机会告别。

 

盖勒特说,“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发现一件事情。有两种恶习,不管是最痛苦的折磨还是最聪明的头脑都没法剔除。恶习,或者说,疾病。”

 

他说,“什么?”

 

黑巫师的手指放在他的嘴唇上,夏日的阳光在他的身后,使他看起来比实际要年轻。盖勒特说,“爱。希望。”

 

他说,“即便到了现在。你还在等待。还在希望。”

 

(当在国王十字车站送走哈利以后,当他已经不在年轻,甚至已经死去的时候,当他很可能只是某个人头脑中的幻影的时候,他听到某种声音,可疑地像是猫头鹰的爪子撞在玻璃窗格上。

 

他走向那扇光亮的门。

 

他还在等待。还在希望。)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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