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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now who

【无双】复问 四季02


普通人AU,李问是普通画家,少爷做普通生意,他们在温哥华是普通邻居。有机会谈普通感情

01

02.

到了夏天,李问开始找纸,而且常去吴复生家叹空调。他交得起电费,只不过开空调还是太奢侈,再加上他小小画室里面一摞摞纸叠的似纸钱,根本不透风,地下室更加连窗都没一个,热得头晕眼花。从地下室汗流浃背上来,吴复生等他,一身清爽,闲暇以待,衬衫上无一点汗渍。

鑫叔现在同吴复生越混越熟,好似先认识的吴复生。已经不是留李问门给他,连备用锁匙都给他。或者再过几日,把李问的肾都割给人家。俨然内贼。

吴复生说,“阿问,做了冻丝袜,要饮点?”

李问一抹额头。“你连冻丝袜都会做,真不真啊?”

何止冻丝袜。鸳鸯、杨枝甘露、白雪凉粉,没不一样不得。到后来李问都不用他三邀四请,拿一支笔、一打纸,就乖乖去吴复生家。他坐在地上用笔一张张试,边上一杯冻柠茶。吴复生坐沙发,拿一本书,边上也一杯冻柠茶,还一盒ok绷。李问被纸划了,叫一声,吴复生过来给他贴一张。两只手上,花花绿绿,都是HelloKitty。

“为什么是HelloKitty?”

吴复生看书,头也不抬。“衬你。不喜欢就小心点,不然又多几只HelloKitty。”

李问一边喝冻柠茶,手上不停,真心实意说,“你对我这么好,也不可能娶我作老婆。你不觉得亏?”

慢慢又翻几页书,“哪个讲我要娶你做老婆?或许我等你挣够五百万娶我呢?不亏。

李问冻柠茶喝到鼻子里,赶紧放下来,看一眼沙发。“那你,有的等。”

“做生意的,很有耐心的。”

试到半夜三更,被吴复生用鞋尖踢踢,从地毯上拎起来。吴复生睡觉穿配套睡衣,整套的真丝。李问穿磨破洞的无袖衫,加四角裤。原先觉得浑身不自在,现在觉得和昨天、前天、大前天都没什么不同,倒头就睡。睡得舒服,有时还会睡过头,顶一头乱发,穿前一天咸菜衣服,弯腰缩头溜过公寓走廊,如做贼。开门回自己家,鑫叔早已靠在灶台边饮茶,厚眼镜片后面两眼笑眯眯。年轻真好,这四个字,不是用嘴说,是写清楚在脸上。

李问怕他乱说话,放下东西,连喊两次开工。

鑫叔说,你慌什么。我耳朵又不聋。

过一会补一句:眼也不瞎。

李问没脸皮理他。自己画自己的,装聋作哑。


到六月中,李问发现三件事:

第一件,吴复生爱吃醋,吃飞醋,还很任性。

第二件,爱吃醋,很任性。但好哄。

李问楼上除阮文以外还住一位,从前搬家的时候搭过手,关系还算不错。经常和李问在没有烟雾探测器的小角落当烟友,一支烟抽完前,总能说几句话。

何蔚蓝说,“你最近同楼下姓吴的走很近。他人怎样,是否要我帮你查他背景,看看干不干净?”

她家里人全流的蓝血。老爸在香港做督查,专做重案,男朋友是加拿大骑警,青年有为,最近刚刚升官。她自己做国际刑警,两头跑,抓造假。

李问心想,吴复生祖上三代都作假货,给你查出来,还不要命?温和说,“他人不错的。不用麻烦madam了。”

何蔚蓝吸一口烟。“那就好。如果他欺负你,你第一个同我讲,清楚?”

她穿的黑色单鞋,也是踢人膝盖那款。李问点头说清楚。和何蔚蓝上楼,假意回自己家,其实走到一半就折返。吴复生在菜板上切菜,见他进来,半笑不笑,“阿问刚才同靓女说话,很投机。”

语气酸溜溜。酸过冻柠茶里的柠檬片。

李问说,“何小姐好朋友关心我。她怕你是人贩子,抓我去卖。”

吴复生说,“是。我是人贩子。我坏心。阿问不要同我学坏了。”还是一样酸。小朋友欲擒故纵,跟爸妈讲,也不用给我买名牌的,我不喜欢名牌,我同学个个有,我没有,也没怎么样。

没怎么样,其实很有怎么样。

爱吃醋,还很任性。

李问扒流理台,叠手仰头看他。吴复生不说话,拣一条黄瓜,切嚓嚓脆。

“离边点。德国刀,好快的。斩到你就不好了。”

李问不动,说,不会的。

吴复生停一停手。哦?凭哪一条?

李问说,“我觉得……”

他抬头装小动物。镜片下眼睛眨一下,并不是有心。“……我觉得吧,你舍不得。”

吴复生拿刀瞪眼,作势要斩他,他才走。回头看时,他脸上有些绷不住。声音细过蚊子,说,“你吃醋个样,其实,都有点点帅。”

被黄瓜头正中后脑勺,打人根本不痛。李问偷偷瞄一眼,见他已经摇头在笑。

很爱吃醋,都很好哄。


第三件事,是吴复生不是同他玩玩而已。他是真的看他顺眼。

他同吴复生越走越近,阮文与骆先生也愈演愈烈。从前一周见一两次,到夏天天天见。李问出门,吃过上次的亏,都先把门开一条缝,确定没人,才走出来。

躲得过初一,都躲不过十五。

两个人从楼梯上来,李问从楼梯下去。两人大概出展回来,全穿的光鲜亮丽。阮文化浓妆,戴鸽子蛋,已经大变样,是女主角样子。笑起来礼貌又同情,如一丝旧情未了,显得温柔,也是女主角样子。柔柔声道,“阿问,好久不见。”

李问低头说,“是很久不见。”对骆先生也点点头,要走。

走不掉。骆先生说,“李先生的画画的如何?小文上次同我讲,李先生要有新作,要我留意。李先生的画……这世界上,红花到底比较少。好绿叶,也需要。做绿叶都不丢脸。这张卡,李先生收住,以后我们慢慢谈。”

他伸手递名片,手上腕表精致,一束光打下来,闪作五种。李问手腕光秃秃,只有几处褪色油墨。名牌递过来,有人拿,手腕上也戴腕表,西服外套下面一截淡紫衬衫,露得不多不少。

吴复生说,“骆先生,幸会。听阿问谈起你,同阮小姐果然好配,一表人才。这张卡,我收住。”于是握手介绍,一手环李问肩膀,“以后有时间,来同我跟阿问坐坐。我住楼下。”

话不说破,都说得很明白。

过两天,吴复生给他买定制西装,从头到脚样样服帖。李问没见过裁缝,都疑心是吴复生趁他睡着偷偷量他。吴复生给他打领带,又手把手教,教了几次,李问甩他手,问,“你什么意思?可怜我?你是劝我听他?”把名片抽出来,当场撕成片片碎,扔在地上,“我不要你可怜。”

吴复生神色如常,仍给他系领带,说,“阿问,你有没有看过小人书。”

李问莫名其妙。他学美术,小时候看得比普通人还多。吴复生继续说,“你看那些主角,打败对手的时候,是不是要道具,要装备?比方要一把剑,或者一根棍子,好痛打那些乞人憎。”

他把李问领带结系好,拿他的手。指节上亲一下,戴一块腕表。玻璃切面比钻石还亮。“我很不钟意那个姓骆的。看样子,正人君子,开口就哄人作烂菜叶。你下次见他,用这只手,替我锤扁他。明了?”

李问闭眼说,“也许他说的是。也许我就是烂菜叶。”

吴复生扯他后领,李问吓得退一步,不得已仰头望他。吴复生脸上情绪变化很快,以前他已经见识过。从温柔到生气发狠,不用酝酿。把人扯住,“你是烂菜叶,我会看上你?”

李问推他,“开玩笑!我根本不知道你看上我哪一条!”

吴复生松开他,退一步。“好。有误会,就说清楚。我第一天搬来,你从窗口偷看我。”李问要说话,他伸五个手指,意思他不用否认。“你从上面看我,眼神冷冰冰,很骄傲。也许你自己都未察觉。你瞧不起自己,其实更加瞧不起别人,很不服气。你觉得台上的演员演的好烂,你随时都要推开人自己上。我看中你,首先就是这双眼。你知不知之前你在姓骆的跟前,眼睛像着火一样?好似没人拦住,就要冲上去咬他一口。”他手放胸口,指尖敲一下“我看了,这颗心,砰砰跳。”

凑近说,“我看人,从未看错过,做生意吃这口饭。我之前说等你挣五百万,你以为我说笑?姓骆的是卖烂菜叶的,你是什么货色,他看得出?”

他说情话都说的不留情面。李问吞咽困难,不知如何答。也觉得心砰砰跳。捏住吴复生手肘,用力一下,说,“少爷,你等我挣五百万给你。”

吴复生说,“好。”很认真。没在开玩笑。过一会情绪缓和,又笑一下。“华女他们叫我少爷就算了,最近鑫叔都跟着叫。你也来叫?就我们两个,你这样叫,好似我有特殊癖好那样。”

李问与吴复生相熟以后,才慢慢发觉自己玩心也很大。居然能说,“癖好,都是可以培养的。”又连喊几声。

吴复生看他,双眼又现笑纹。“我收回前言。都很动听。你再叫几声,我品味一下。”


两个人的时候,喊名字还是喊得比少爷多。七月份,李问咬冻柠茶吸管,试纸试对,大喊吴复生大名,吴复生在家里替他开香槟。喝醉了,睡到半夜,突然叫灵感冲醒,溜回自己画室作画,画架上白布掀开,画到天亮。天亮了又溜回来,趁吴复生未醒,钻回人手臂。

持续两周,他半夜要起床,吴复哑声说,“阿问,你要画画,在这里画。不用两头跑。”头埋枕头,“你不要我看。说清楚了。我不会看。”

李问突然被一种情绪击倒,但还不能命名。抱歉说,“我准备好时,你第一个看。”

吴复生不睁眼,摸乱他头发。“我明。”


叫名字,也有叫名字的不好。到华女把bobby、四仔都带来,鑫叔也一并请来吃饭。这一天是华女生日,还有几日就是立秋。吴复生对下属向来很好,亲自下厨。洗菜时悄声对李问说,“我上次害她一瓶限量香奈儿,怕她日后捅我。”

李问自然爱莫能助。

倒酒找酒杯,找开瓶器。吴复生家里样样东西整齐有位,这天就是找不到开瓶器。李问自言自语,衰佬吴复生,都不知藏到哪里。

他声音从来很小,只不过那时片刻安静。他从柜台底下探头,只见客厅里几个人都面面相觑,华女眼睛像半个铜铃。他倒车,脸上烧火。

只好说,我,那个,对不住。

四个人同吴复生本人,全笑倒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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